春节前几天,小爱妈妈的前同事马金瑜突然成了热搜名人。
女记者和蜂农的高原爱情传奇破灭,她讲述自己被严重家暴的文章《另一个“拉姆”》刷屏,震惊、同情、质疑、争议、谩骂随之而来,她成了漩涡中的人。
一直有朋友问小爱妈妈为什么不写写马金瑜,小爱妈妈另一位主笔曾和金瑜在同一个部门共事6年,也是多年的好友。对于马金瑜事件的来龙去脉,我们了解。在今年1月,我们还参与帮扶计划,帮她卖过*菇。
但当时的情境下,猝不及防的金瑜被抛到风暴中心,她的身体状况和情绪一度很糟糕,债务缠身和证据缺位等问题让她极度凶险,老朋友们都在想方设法帮助她。众声喧嚣之时,无谓把精力浪费在口水战上,也不想用她的故事去赚取流量。
毫无疑问,马金瑜是一个典型的不完美受害者。她或许满身缺点,但绝不是撒谎精。
从年初五起,金瑜就和律师奔波在路上,向青海贵德警方递交证据。当地宣传部门向媒体表态,已经收到包括就诊病历等马金瑜被家暴证据,如果属实将重启调查。
《另一个“拉姆”》引发的风暴渐渐平息,相关司法程序启动,也是时候和大家聊聊我们所认识的马金瑜了。
从屡获大奖的优秀记者,到遍体鳞伤的3个孩子妈妈,金瑜到底经历了什么?
01“你是男的还是女的?”
年夏-年春,金瑜在南都深度新闻部做记者,我是编辑。
深度记者常年奔波在路上,居住地也是天南地北,所以大约每三个月到半年,大家会到广州本部聚一聚,开线下的业务讨论会。
第一次见金瑜,就是在年下半年的一次年会上。在那之前,已经在报社的内部“Q群”(RTX)上和金瑜打过招呼,也通过电话。她的声音热情爽朗,带点口音,有阳光的味道,让同为*老乡的我,有一种天然的亲切。
那次年会因为有会后去清远泡温泉的福利,所以我带上了当时才3岁多的女儿。会中休息时,金瑜在走廊上逗小朋友玩。
那时的金瑜头发很短,穿着运动装,晒得有点黑。
小朋友一边回答她的问题,一边仰头看着她,然后奶声奶气地发出了一句灵*拷问:
你是男的还是女的?
同事们爆笑,金瑜跳起来:我是女的!我是女的!
那时谁也想不到,这个外表大大咧咧、文字细腻如诗的“假小子”,会在不久后陷入一场轰轰烈烈的“高原爱情”。
那时的金瑜总是这么风风火火地奔波在路上。
02“蜜蜂稿”和“光头强”
金瑜的这场爱情,起源于年玉树地震后一次关于蜜蜂的采访。
这篇规划中的“十万字特稿”始终未能面世,她却闪电般嫁给了采访过的青海养蜂人(当时他们仅认识47天)。
有好些年,“金鱼的蜜蜂稿”(大家都叫她金鱼)都是深度新闻部一个著名的梗。
每次我们问她,金鱼你的蜜蜂稿呢?她从开始的“一定写出来”,到后来的一串或惭愧或流泪的表情包。在这期间,深度的部门主任换了三届,金鱼的孩子生了2个(当时还没有老三),她家的蜂蜜卖向全国各地,只有蜜蜂稿从未见踪影。
几乎没有人赞赏她的婚姻,震惊之余只觉得不可思议。以前去泸沽湖旅游的时候,也听说过城市白领嫁给摩梭人的所谓“浪漫”,真没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同事身上。
仔细回想,金瑜的婚讯应该是在年2月底深度在厦门的年会后才公布的,那次年会金瑜来得晚,大家还说觉得她变漂亮了,也更能吃了。后来才知道她当时已结婚并怀孕。
一个屡获新闻大奖的优秀记者,嫁给一个在藏区采访中爱上的半文盲蜂农,这种“传奇”迅速霸占了报社内部八卦的头条。
金瑜再次上报社“热搜榜”,是在大半年后:一辆货车撞上了他们一家三口乘坐的出租车(去西宁看病途中)。
那次车祸很严重。金瑜的眉骨、眼睛、鼻梁都受了伤(以致于后来她的外貌都有些改变了)。更可怕的是当时才出生2个月的老大,严重脑损伤,医生直接断言孩子活不久,勉强养大也会严重残疾,劝他们放弃。
金瑜没有放弃。她四处寻医问药,打听可以治疗婴幼儿脑损伤的一切可能。孩子的治疗和康复费用是一大笔钱,当时深度同事和很多报社同事都给她捐了款(尽管这场车祸判赔了十几万,但金瑜一家并没有拿到钱)。
也是从年秋冬的那次车祸后,金瑜开始萌生了卖高原特产的想法。
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扎西(谢德成),是在广州,时间应该是年春节前。金瑜和他带了一批高原特产来感谢同事,顺便考察一下这边的虫草市场。
一起吃饭时,大家起哄要他们讲讲爱情故事。扎西用磕磕绊绊的汉话说,当时见到金瑜,心里“咯噔一下”,就好像打了一个雷。这种描述和《教父》里小儿子麦克对西西里姑娘一见钟情时“晴天霹雳”的感觉何其相像。
金瑜说,采访时她被一只钻进衣服的蜜蜂蛰了,又痛又窘迫,急得哭,扎西的呵护让她很感动。离开青海后有天晚上突然接到扎西电话,他借着酒劲哭着向她表白,她也哭了,从来没有一个男的对她说过那些热烈的话。
被爱情冲昏头脑的金瑜,就这么嫁给了从13岁起就跟着父亲辗转在高原上养蜂的穷蜂农扎西。那时他甚至充不起50元的手机话费,鞋子露着脚趾头。
曾经被小朋友疑惑是男是女的金瑜,穿衣打扮变得很女性,看着扎西的眼神里有星星。全世界的反对也拉不回堕入爱情的女人,何况他们已经结婚生子,作为同事,也只能祝福了。虽然私下里,我们促狭地叫扎西“光头强”(是的,吃饭中途摘下帽子的他当时就让我们很秃然)。
所以9年后,看到病床上的谢德成演着苦情戏,否认家暴、否认出轨、否认虐待小孩,从“我们藏族”、“汉藏混血”变成“祖祖辈辈汉族”,把一切脏水泼到金瑜身上时,深度的老同事们都很愤怒。
让金瑜奋不顾身的这场高原爱情,最后竟然成了她的噩梦。
爱情和婚姻真的是两回事。爱情需要势均力敌,婚姻讲究门当户对。飞蛾扑火、奋不顾身的爱,最后结局往往是遍体鳞伤甚至粉身碎骨。
03背着孩子去采访
工作之外,我和金瑜聊得最多的是孩子。她时不时给我发一些孩子的照片,讲青海藏区不一样的民俗,讲自己憧憬的“买一个院子,生几个孩子”的理想生活,讲和当地人观念冲突等日常琐事。
车祸幸存的孩子很让人心疼,金瑜的不放弃也让我很感动。
可能这种选择并不明智,但做了妈妈后就会知道,明知道这条路有多难,你也不可能割舍孩子。
好在孩子的恢复程度远远超过预期。
老大生下来就有10斤,比一般孩子壮实。尽管发育还是迟缓,左手一直不能伸展,但相对几乎比正常孩子“少了半个脑子”来说,他坚强地活下来,慢慢能走路、说话……已经是一个奇迹。
金瑜有一阵要背着这孩子四处求医,还带着他去采访。
背着孩子采访,这在全国新闻界估计也是没谁了,其中的艰辛外人难以体会。
印象最深的一次,是她采写《为父亲做最后选择》,讲一个医学博士,为癌症晚期的父亲选择放弃治疗,回到老家的山水间和家人一起度过生命的最后时光,有尊严地死去。
这篇稿子发表于年5月16日的南都《深度周刊》,感动了许多人(*也为此采访过她)。而金瑜最感动的,是她采访时,医生帮她哄着孩子。
那之后不久,深度开年会,金瑜也带着孩子来了。同事们都争相抱着孩子,他很乖,谁抱也不抗拒,饿了困了才把头埋进妈妈怀里不再理人。
第二天,金瑜发给我一张照片,她和孩子都笑得灿烂无比,让人觉得,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幸福。
04离职是家暴转折点?
金瑜是在年春节前离开报社的,那时,她已生了老二,微店也开起来了。
当时纸媒的形势已很不乐观(年-年有10万人转行),深度同事们各奔前程,存在了6年多的深度周刊也走到了尽头。
金瑜来报社办离职手续,我请她在附近吃了餐饭,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金瑜。
那次我们聊了孩子,也聊了她接下来要走的路。
金瑜说起那些用期盼眼神看着她收*菇、花椒的女人、孩子,说起怎么艰难地寻找货源、发货,怎么教会女工分拣、打包……让人觉得,她已经不仅是那个沉浸爱情的金瑜了,她做的事情很有意义。
那时还不知道,她和扎西的爱情已经岌岌可危,家暴的阴云也开始袭来。
蜂场距县城公里。后来想想,金瑜的离职正是她和丈夫关系恶化的转折点。
结婚时,做记者的金瑜月薪-过万,在当地人眼里是“北京来的富婆”“大城市的公家人”,扎西是“仰望”她的。所以他带着隐秘的卑微心理对她好,又总怕她跑掉,把结婚证藏起来。
离职后,金瑜只能回到牧区和扎西一起经营电商,她的月薪没有了,“公家人”的光环也没有了。加上父亲在当年夏天车祸去世,无人约束,扎西潜藏的大男子主义开始抬头,之前被压抑的种种不满,在醉酒后就化成挥向妻子的拳头。
爱情的保质期是很短的,一旦你决定踏入婚姻,女性一定要记住给自己留一份物质上的保障——工作、房产、存款……总之千万不能只相信爱情。
05朋友们为什么疏远她
看到《另一个拉姆》的时候,我已经有三四年没有联系过金瑜。
那时她的微店“草原珍珠”已经很有名气,成了全国首个微店之星。关于她的爱情传奇、扎根青海藏区、带动当地生态农业和电商发展的各种报道也多了起来。
而在前同事之间,她四处借钱、欠债不还的传闻也越来越多。
有一次一位我尊敬的前辈问我,“马金瑜怎么回事,我跟她一点不熟,她突然说要借1万块周转?”
金瑜始终不敢面对账目混乱和债务问题。
一方面她把高原珍宝卖向全国全世界,给藏族女工很好的待遇,让孕期还要做粗重活的她们能舒舒服服地坐着赚钱,还能学到新技能,见识外面的世界;
金瑜的确为当地女工付出很多。一方面她摊子铺得太大,总是入不敷出、总是毫不手软地到处借钱:有老朋友老同事,也有仅仅一面之缘的“陌生人”或顾客,甚至当年报社的高层领导,她也敢开口。
几年过去了,她还是把生活过得一团糟,一有什么事就找别人借钱,好像一个无底洞。一方面又继续美化着已经千疮百孔的草原牧歌生活。
然而成年人的世界哪有容易二字,各有各的一地鸡毛,各有各的辛酸困窘。你不能总依靠别人的帮助活着,不能靠无休止的借债维持你的梦境。
自己还过得一塌糊涂,却总想着去“拯救”更多的人。
她用她毫无底线的善良和糊涂,伤害了很多真心帮她的老朋友。
这样的金瑜让老同事们一点点疏远。
我没有借过钱给金瑜。
她和孩子车祸、她公公去世、她母亲病重住院,我都是直接捐钱给她尽一点微薄心意,她也常在逢年过节时寄来高原特产。
年春节前,金瑜寄给我的*菇和藏式茶壶。我也常买她家的特产。*菇、蜂蜜、花椒、牦牛肉干……的确都是好东西。金瑜的店里有很多从她微博卖货时期就跟过来的老顾客,品质是最根本的吸引。
但金瑜的账目糊涂也是一开始就露出端倪的,只不过微博卖货时期常常是顾客追着她要付款(她发了货迟迟不收钱),微店规模扩大了,就成了顾客追着她问何时发货了(有时几个月都不发货)。
从报社离职后,金瑜重新拿起笔,在公号上写起了藏区生活。她笔下的“白毡帽”、“我是富婆”、“蜜蜂惊*”、“蜂蜜的轮回”等美文,鲜活再现了高原上纯净与蒙昧共存的世界。
蜜蜂险被火烧等场景,金瑜在年的公号文章里就已写过。《另一个拉姆》里的不少细节,在几年前写下的这些文章里都能找到对应的痕迹(比如村干部扬言要烧死蜜蜂,比如当地男子对女性的歧视)。
“另一个拉姆”刷屏后,我才看到在爱情和美好掩饰下,那个伤痕累累的家暴受害者马金瑜。
06真实的家暴受害者
“她都快被打死了,竟然还要为施暴者生孩子?”网上的这些质疑甚至也成了一些人网暴金瑜的理由。
被家暴后的金瑜为什么不逃,还要继续生下老三,还要继续编织爱情童话?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记者,居然从未报警,竟然迟迟拿不出证据?
虽然当时很多老同事老朋友都逐渐疏远了“信用破产”的金瑜,但我们都没有怀疑过她在《另一个拉姆》里讲述的真实性。
家暴受害者,向来和女性受教育程度、经济状况好坏无关。受害者的长期隐忍、美化施暴者甚至主动“消灭证据”,都是很常见的反应。
年,毕业于哈佛大学和沃顿商学院,曾在《华盛顿邮报》、强生等公司任职的优秀女性莱斯利·摩根·斯坦纳,公开了她曾遭受亲密伴侣家暴并被威胁生命的经历。她总结自己当时“没有立刻离开”的原因,一是心存幻想,二是遭到威胁。
讲述家暴问题的《不要和陌生人说话》,
成了很多人的童年阴影。
金瑜后来在回应里说,她不愿公开自己被家暴,是因为她觉得很丢人,怕别人笑话,更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弱者。沉迷爱情,活在幻想中。
“我只能一个人撑着、忍受着,希望他以后能对我好一点,对孩子好一点。这种幻想,其实一直都有。”
“我爸脾气也不太好,也打过我妈,我妈也没离婚。我觉得这个影响是有的。因此我觉得,如果结婚我绝对不离婚,我要找一个善良的人。”
而在她的心里,扎西最初打动她的就是善良。
“最初的那一点点美好,始终让我觉得他心里还是善良的,应该不至于会这样。最后所有不愿意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。如果不到最艰难的一步,我都觉得咬着牙我能撑住。”
年8月,金瑜提出离婚并出走后,谢德成在微博上晒好爸爸人设,但证据表明3个孩子那时已遭到虐待。这些伤痛和不堪,她选择了隐藏,展示人前的,都是草原牧歌、蓝天白云。爱情童话太美好,她不敢也不舍得戳破自己的梦境。
因为宗教等种种顾虑,她结婚时没告知家里人,生了三个孩子仍继续瞒着父母,直到她母亲去世,都没有见过三个孩子。
07“海啸”中老友们伸出手
《另一个“拉姆”》的出圈不是预谋更不是炒作,它是一个意外。
《另一个“拉姆”》刷屏后,深度老友群里,大家的第一反应都是震惊、心痛、气愤,除了少数几个最早知情者,真没想到高原爱情童话背后,金瑜过的是这样的日子。但又觉得她能说出这些已经很勇敢了,撕开伤口才能告别过去。
最开始大家甚至不知道她还没离婚。
金瑜一身病痛、家暴举证艰难、债务缠身账目混乱、三个孩子入学困难、母子四人如何生存……这些慢慢都被打听出来了,想更多帮助金瑜的老同事们这才拉了个小群。
债务问题,是大家一致认为金瑜必须要正视的问题(《另一个拉姆》本是电商伙伴逼她回顾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、为什么欠债累累的“个人总结”,但她花了几个月写的“总结”,说出了家暴出轨,却始终未提及债务)。
在我看来,债务声明就是想告诉外界:不用担心金瑜会趁机赖账,有这些朋友帮她登记债务,理清欠账,制定切实可行的还款计划。
有人说自己借了谁的多少钱自己不知道吗?但对账目一贯糊涂的金瑜来说,这还真是件非常难的事情。
而另一方面,她给一些供货人的收购价甚至和零售价相差无几;信箱公布后,有闻讯而来的追债人,有关怀、帮助她的好心人,也有被她遗忘的供货商:马金瑜交了钱的那几十斤货还要不要了?
债务声明小组署名的几个老友,那几天忙得不可开交,甚至连孩子过生日都无法陪。首批还款资金还是牵头人垫付的。圈内人赞一声有情有义,圈外不明真相的人们却把金瑜朋友的仗义相助,污名化为“把个人债务推给社会”“众筹割韭菜”……
谢德成的否认回应和当地单方面的“调查结果”一出,谩骂、声讨的“海啸”更是一波波袭来。让金瑜独自去面对这一切吗?那她只会被“海啸”卷走、被恶意的污蔑吞噬。
做错了很多事的金瑜不完美,但她是真实的受害者。
老友们伸出手,不想那个文字和笑声一样有魔力的金瑜就这样毁掉。
所幸,一切喧嚣在年前暂时落下帷幕。
金瑜忍住心中的悲凉,撕开那些不堪,公布了第一批证据。
年,金瑜在手机便签上写下的报警材料(即那封“消失”的长信)。里面详细记录了谢德成数次家暴及出轨、虐待孩子的经过和见证人。年三十那天,深度老友群里红包横飞,为金瑜母子的未来祝福,也为人间的温暖感动。
傍晚,金瑜发来一张母子4人的最新合照:
老大搂着老三,老二从后面抱着哥哥弟弟,妈妈搂着他们仨,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。三个孩子都长大了,老大很沉稳,老二老三看上去活泼调皮,再也不是曾经的“三只小土匪”模样。
(这张合影太让人感动了,但不适宜公开,大家脑补一下吧。)
家暴风波后的金瑜,要走的路还很长。经历了这些惨痛,亲手撕开伤口、割掉腐肉脓血,才能迎来真正的新生。
金瑜的故事很长也很复杂。讲出她的故事,或许能让更多的女性和妈妈们得到启发,更加理智冷静地对待爱情婚姻,学会更好地保护自己,保护孩子。
你对马金瑜事件怎么看?你赞同小爱妈妈的观点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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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9岁的小权家住平果县太平镇吉林村龙报屯。8月9日下午2时,小权跟着父亲谭耀龙出门,到家中附近的山上干农活。谭耀龙和一些村民在山下收割玉米,小权则负责在山上看管家中的5只羊。
谭耀龙听到儿子的哭声后发现异常,就过去查看。看到儿子后,谭耀龙被惊呆了。只见小权倒在地上,脚下的石缝中有个成人脑袋大小的蜂窝,“*色的蜂有食指粗细,发出‘嗡嗡’的响声,密密麻麻爬满孩子的脑袋,他的脖子、手臂、大腿也被蜇伤了。”谭耀龙回忆道。
来不及思考,谭耀龙和村民立马从地上捡起玉米秆子,驱赶孩子身上的蜂群。此时,小权已昏迷不醒,被蜇伤的地方出现红肿的迹象,嘴唇发紫。
治疗谭耀龙抱起孩子赶往当地卫生院。因情况严重,在卫生院的建议下,谭耀龙当天下午又将孩医院进行抢救。经过两天的治疗,小权的病情并未好转,体内*素已影响肝脏功能,急需医院进行血浆置换的相关治疗。
据自治区妇幼保健院重症医学科副主任韦蓉介绍,
8月11日,小权被送过来时已意识模糊,全身水肿明显,心率快,呼吸有衰竭迹象,“如果再晚点,蜂*就会影响所有器官了。如不进行血液净化治疗,病情可能急转直下,孩子随时可能因出现多器官功能衰竭而死亡”。
韦蓉说,医院的治疗,小权体内的蜂*大部分已排出体外,脱离了生命危险,但肝脏功能还未完全恢复。“目前,还不能确定孩子是被*蜂还是马蜂蜇伤。如果是马蜂,*素清除难度会较大。考虑到孩子体内蜂*仍未完全清除,建议继续进行血液净化治疗,清除炎症因子以及致病血浆”。
治疗费用据了解,谭耀龙一家是贫困户,家中没有积蓄,家中最值钱的东西,就是两头小牛和5只羊。
这次小权被蜂群蜇伤,截至目前医疗费已花了近5万元。谭耀龙告诉记者,为了筹钱给孩子治病,他已卖掉了家里的牛和羊,再加上村民的捐款,也只凑得1万多元,“剩下的3万多元都是借别人的”。
▲小权虽已脱离生命危险,但体内仍有蜂*。
韦蓉说,根据病人的情况,保守估计后续的治疗费用还需四五万元。
这笔救命的费用对于这个家庭来说实在是筹不齐,在此呼吁大家多给予一份